“啊~” 齐玉柔惊恐地惨叫,拼命大喊,“高大人,有鬼……救我……” 可是她走不了,老沈氏认为是她怂了,死活撕扯她! 齐玉柔看着树后面愤怒瞪着她的“谢流烟”,脸色惨白地喊“鬼”。 谢岁穗立即把谢流烟“收”回去。 春红、秋月顺着齐玉柔的手指看过去,什么也没有呀,哪里有鬼? “谢流烟”来无影去无踪,齐玉柔更加相信见鬼了。 谢流烟知道了一切,来找她寻仇了。 此时她只想逃离,从怀里掏出来几百两银票丢给老沈氏,不顾一脸的伤和褴褛的衣衫,就要跑。 老沈氏怎么可能放她走?害了他们一生的罪魁祸首,几百两就想打发他们? 齐玉柔的衣衫被拉破,怀里的银票都被扯出来。 谢家人上手去抢,齐玉柔的衣衫完全被扯开了。 齐玉柔怀里藏了不少银票,她特制的“胸衣”里,银票塞得鼓囊囊的。 谢家旁支不顾一切地把她小衣给扯了。 齐玉柔大声哭喊:“高大人,陛下叫你来保护我,你怎么能袖手旁观?” 高仿抱着膀子,只装作听不到,一味地大喝:“都住手。” 谢家旁支现在就想从齐玉柔身上摸出来几千、几万两银票,最好能摸出个免罪的圣旨来。 拉扯之间,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块锅盖大的石头,直接朝着齐玉柔落了下去。 “啊~” “啊~” 齐玉柔吓得尖叫,紧挨着她的春红,被齐玉柔一把拉过来,替她挡那大石。 春红被大石头砸个正着,脑袋开花,鲜血迸出。 春红倒地,四肢抽搐了片刻,断气了。 齐玉柔脑门上鲜血也流下来,模糊了双眼。 闹出人命了,高仿拔刀大喝住手。 薄卫急忙过来拉偏架,与董尚义一起,把齐子珩从土里拔出来。 对谢星朗说:“谢三郎,即便他出言不逊,即便他先动手打人,你也不能还手。有太尉大人在,他一定会秉公处理。” 谢星朗把齐子珩掼得腿断,薄卫叫他住手,他倒是听劝,给高仿行礼。 薄卫指着齐子珩说:“你但凡有太尉大人一半讲道理,也不会触犯众怒。你上门来污蔑我们,不打你打谁?” 高仿唇角拉扯一下,这薄卫也学会睁眼说鬼话了。 他对两名制使说:“快把齐大少抬走,送回去就医。” 打齐玉柔的是所有谢家人,高仿都没有看清楚是谁搬的大石头。 这大石头看着挺大挺重的,谁力气那么大? 高仿锁定谢斯年。 搬大石头的只能是谢斯年。 齐子珩疼得直打哆嗦,话都不敢大声说:“你们,打我妹妹,此事没完……” 高太尉与薄卫进行交涉,薄卫讨厌老沈氏一伙,直接把老沈氏、小沈氏、谢斯年交给高太尉。 高太尉还没说什么,薄卫就拿过来名单,叫高太尉做交接。 “薄将军,还叫他们跟着流放吧。”高仿看着老沈氏一家人说道,“你们是要流放还是要跟本官走?本官可提醒你们,把你们带回去,是要交给齐大人处理的。” 老沈氏:“阿巴阿巴,#¥%……” 谢斯年,谢川言立即跪地恳求:“太尉大人,我们一家冤枉,谢流烟信任齐大小姐,被她骗了去害人,那些证据都是齐大小姐给的。” 高太尉说:“在京城时,你们怎么不告诉陛下,不告诉大理寺?” “那时候,齐大小姐对我们说,丞相会把将军府的人都弄死,还会给我们在陛下面前美言,叫我们再袭爵一代……” 一番述说,高仿算是明白了。 冷笑道:“你们被流放也不冤枉,为了荣华富贵,就去害将军府?杀了你们都是活该。另外,你们说谢流烟是齐玉柔派人所杀,证据呢?” “是烟儿临死前喊出来的。我妹妹很会赚钱,还会预言。 流放前,她把全部家当都交给齐玉柔保管。 齐玉柔不仅要杀人灭口,永远隐瞒陷害将军府的罪行,还因此昧下我宁国公府所有钱财。” 小沈氏、谢斯年把谢流烟临死前说的话都告诉了高仿,还说她是未来人。 高仿眨巴一下眼,问道:“你们的意思,谢流烟说她和齐大小姐都来自一千年之后?” “对,烟儿是这么喊的,我们也不懂。”谢斯年此时就想脱罪,急急忙忙地说,“烟儿还说齐玉柔是杀了人来这里的。” 其实最后一句是谢斯年乱说的。 高仿来了兴致,蹲下,叫谢斯年他们多说一些。 谢家人也不知道高仿对什么有兴趣,便一股脑地添油加醋,包括以前谢流烟在家里说齐玉柔、齐子瑞写的诗词,都是抄袭历代大家的…… 众人除了要去找吃的,其余的都在这里听闲话。 一片哗然。 将军府的人不想多事,自从高仿过来与薄卫说话,他们就远远地看着。 谢岁穗更是全心全意地“偷窥”他们的谈话。 秋月着急地说:“高大人,我们小姐要赶紧救治。” 高仿听了个七七八八,说道:“谢斯年,看在你以前是殿前司的人份上,本官给你一个机会,去陛下跟前辩解,是非曲直由陛下定夺。” 老沈氏她们,都是废物,高仿不会带走。 难不成让她用“阿巴阿巴”到光宗帝跟前逗乐吗? 齐子珩声音微弱地说:“把,把谢星朗杀了。他殴打朝廷命官……” 薄卫赶紧对高仿说:“太尉大人,齐家兄妹陷害将军府在先,谢三郎只是气不过。太尉大人您明察。” 赶紧给谢星晖使眼色。 谢星晖过去对高仿恭恭敬敬地行礼,说道:“太尉大人,齐子珩、齐玉柔欺人太甚,请大人替我们做主。” 三张银票暗戳戳地塞给了高仿。 高仿心眼极多,在薄卫明显袒护将军府的话出口时,就想着给他一些面子。 又看见谢星晖懂事,递过来的银票都是百两的银票。 便知道这是将军府亲朋好友送的,大概是所有家底了。 不动声色地把银票塞进袖笼里,高仿对两名制使说:“咱们还有事,回去吧。” 齐子珩有气无力地说:“他们殴打本官,高太尉,您要依法惩罚。” “齐大人,你们兄妹惹事在先,动手在后,人家还手而已。本官是殿前司太尉,只听命于陛下,不参与案件审理,要不,你回去向六扇门状告他们?” “……”齐子珩咬牙。 高山还没回来。 他一定要高山把谢岁穗和谢星朗杀了。 高仿眼角含冷,说道:“天晚了,咱们先回吧。” 齐玉柔昏迷不醒,衣不蔽体,秋月把自己的外衫给她穿上,制使背着齐玉柔,提着春红的尸体,下山了。 谢岁穗看着他们离开,才知道他们的马、马车都在山下候着。 立即“搜索”山下。 远远地看见山下停着一辆马车,六匹膘肥体壮的战马。 马车上有齐府的标志,谢岁穗确定是齐玉柔的车马。 从空间捡了一块石头“哐当”砸在马儿前面,把坐在车辕上的小厮给惊下车来。 在附近暗处藏着的护卫也窜了出来。 确定车上没人了,暗道一声“收”,马车、马,都进了空间。 马车入储物空间,六匹马(含驾车的一匹,高仿等人骑的战马五匹)入空间马场。 这些应该能抵给高仿的那三百两银子了吧。 嗯,不对,马车里有两个包袱!打开看看哈…… 现银、银票、首饰珠宝……还有药材! 好家伙,单银票就有三万三千八百八十两。 首饰都装在玉盒里,体积小,便携,还值钱。 白玉嵌红珊瑚珠双结如意钗,八宝翡翠菊钗,朝阳五凤挂珠钗…… 镶珠宝花蝶金耳环,金镶东珠耳坠…… 日月升恒万寿簪,珍珠玲珑八宝簪,云脚珍珠卷须簪,蝴蝶流苏簪曲形蝴蝶簪…… 鎏金穿花戏珠步摇,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…… 还有一只盒子,打开一看,里面足足有一斛顶级东珠,纯净,亮丽,温润,颗颗是无价之宝。 要知道,东珠是采珠人在冰冷刺骨的江底冒险取得,千两白银仅换一颗中等品质的东珠。 齐玉柔这是从皇宫偷来的,还是光宗帝那个不靠谱的赏赐的? 不太像! 最大的可能是,这都是肖姗姗从京城带出来的私自藏的最后的家底。 可是为何要放在齐玉柔马车上? 不怕被人半路截了……这不就被截了吗? 而刚才齐玉柔被老沈氏一伙扒了衣服,就在贴身的衣服里找出来大量银票! 哦,谢岁穗忽然懂了,齐玉柔这是想卷了家当逃跑。 去投奔余塘? 对,肯定是。 她那么精明,空间又没了,在光宗帝跟前迟早露馅,肯定要赶紧跑路! 谢岁穗捏着小下巴想,齐玉柔的银票这得归她谢岁穗啊,老沈氏一伙亲手打齐玉柔出出气就好了,银票就别要了。 小脚翘起来晃了几晃,老沈氏、小沈氏、谢斯年……抢齐玉柔的银票,都到谢岁穗的手里啦! 山下。 守车的小厮和守着的侍卫,站在空地上面面相觑。 车呢?马呢? 小厮哭着说:“君哥,我们逃吧?” 护卫叫君华,低垂着头,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沿着路惊慌地追了许久,没发现任何痕迹。 说实话,他追都不知道往哪里追。 高太尉他们下了山,便不见了车、马,大为震惊。 齐玉柔在一路颠簸中醒来,看到消失的马车,肝胆欲裂,尖声叫道:“我的车呢?我的……” 银子呢?金银宝物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