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子兰想到自己住院保胎的待遇,忍不住与隔壁陈香怀孕的待遇做对比,这一对比,她忍不住嫉妒了。
陈香只是怀了孕,周团长对陈香那个女人那叫一个体贴入微,又是请假,又是找人来家里帮忙做家务活儿,再看看赵志文,他来也匆匆,去也匆匆,什么都没有不说,这都中午还把她一个人扔在医院不管不问的。
若是没有隔壁陈香做对比,刘子兰还不会多想,可有了陈香做对比,而她还是作为被比下去的那一方,心情可想而知。
别说什么是因为赵志文是营长工作忙,可周定邦呢,人家还是前途无量的团长。
刘子兰想到这儿,心情都忍不住低落。
当然,更多的是,嫉妒。
她嫉妒陈香一个二婚带着拖油瓶的女人能嫁给这么好的男人。
如果陈香不是刘子兰男人的前妻身份,刘子兰可能还不会这么嫉妒。
可偏偏谁让陈香是赵志文为了娶自己而不要的女人呢?
在刘子兰看来,一个被抛弃的女人,离开赵家,只会,也只能过得穷困潦倒,遇人不淑,婚姻不顺。
可偏偏,那个女人过得比她这个胜利者还要好。
刘子兰怎么可能不嫉妒!
她都快嫉妒死了!
赵志文虽然是一个营长,看似还不错,可如今这情况,不出意外的话,这辈子当个营长也算是到头了。
而周定邦呢?
刘子兰因为之前的小心思一直都有注意有关于周定邦的消息。
就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,她听说周定邦立了很多军功,往上升的军功都已经攒够了,现在他只需慢慢累积经验和等待一个上升的机会。
这个经验就比较宽泛了,军事训练、指挥能力、战术素养等方面,还要有丰富的实战经验和高水平指挥能力。
换句话说,只要有上升的机会,他一定会升上去。
可赵志文呢,他肉眼可见地没了前途,刘子兰想她一个清白大姑娘生的孩子,生活条件还比不上陈香那个二婚女人的孩子,刘子兰那叫一个不甘心!
一想到自己的孩子的父亲只是一个前途无望的营长,刘子兰心里就觉得堵得慌。
明明她配得上更好的,她的孩子也配得上前途更好的父亲。
刘子兰的心情隔壁病房的人没有一个人知道。
刘子兰早上送过来时,昨晚陪护的周定邦一早就去单位了,赵晚笙几人在晚上在家住的,一大早就去学校了,中午放学才过来。
而陈香早上吃完周定邦送来的早饭后,一个人在病房里又睡了过去,刘子兰被送到卫生院时,陈香都没有注意到隔壁病房住进去来了一个孕妇。
因此,赵晚笙他们压根就不知道刘子兰住在隔壁。
一家人有说有笑地吃完了中午饭。
而隔壁刘子兰闻着肉香和鸡汤的香味,只觉得肚子越发饿得难受。
赵婷婷那个死丫头,也不知道死哪儿去了,都回去了那么久,怎么还没有送饭过来?
正当刘子兰在心里骂骂咧咧时,赵婷婷终于来了。
她给刘子兰端来了一碗鸡蛋青菜挂面,赵志文是跟着一块来的。
这个挂面还是他特意让赵建国煮的。
其实,这不过年不过节的,能吃上一碗挂面也算是很不错的伙食了,可是谁让隔壁有鱼又有肉,还有香喷喷的鸡汤做对比呢!
况且,这鸡蛋面是赵建国做的,卖相还不咋的。
赵志文只单单让赵建国做一碗面,还没有他这个下厨人的份儿,赵建国能用心做?
本就不佳的手艺,再加上不走心的烹饪,那味道可想而知,看似有蛋有菜,实则缺油多盐,菜还是黄的,蛋也是腥的。
跟隔壁香喷喷的鸡汤对比,可不就显得这碗挂面粗糙又简陋么!
刘子兰一向不孕吐的人,在闻到鸡蛋的腥味时,都忍不住反胃。
“拿走,我不吃!”‘刘子兰屏住呼吸,脸色苍白道。
赵志文皱了皱眉头,“医生说了,你现在要多补充营养,这是我特意让建国给你煮的,怎么能不吃呢?”
刘子兰头侧到一边,做了个深呼吸,最后还是没忍住,抱怨道:“补充营养,给我吃挂面?”
赵志文露出一副你无理取闹的表情,语气还带着几分吃惊道:“这挂面还没营养吗?你还想吃啥?”
刘子兰一看他那副表情,又听那语气,声音不自觉拔高了些,“这挂面能有多少营养?你能不能对我还孩子上点心!”
赵志文觉得自己可真冤枉,“咋叫我不上心?这不是还有鸡蛋吗?鸡蛋还不够有营养?”
“你去隔壁看看别的孕妇吃的什么吧,隔着墙,我老远都闻到了鸡汤的香味,我怀孕这么久,你给我弄过一只鸡吗?之前我就不说了,我现在都差点儿流产了!”刘子兰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。
“还有,这面什么味道,你不会闻吗?那么腥,闻着我都想吐!哪里还吃得下!”刘子兰越说越激动。
赵志文闻言下意识凑到碗边闻了下面条的气味,“我觉得这面条挺香的啊!算了,既然你吃不下,那我就去食堂看看还有啥吃的,给你买点儿,要是有鸡汤也给你打一些。”
赵志文语气还算平静。
他大刘子兰七八岁,哪怕觉得刘子兰现在在无理取闹,但包容心还是有的。
此时他心里倒是对隔壁住的人有些好奇了。
赵婷婷看刘子兰指着右边的病房,心里当即明白刘子兰口中飘着鸡汤香味的病房是陈香住那间的病房。
她什么也没说,面无表情地站一旁,不想让刘子兰注这个时候意到她。
可事情偏偏不如她意。
刘子兰眼睛在病房一扫,当看到赵婷婷时,想到早上她从楼梯滚下来,这个死丫头半天都没出来,脸色顿时一沉。
她红着眼看向赵志文,道:“老赵,我今天早上摔下楼梯不是意外。”
赵志文眉毛顿时一竖,“什么意思?”
赵婷婷听刘子兰突然这么说,眼皮不自觉跳了跳,这女人不会发现了什么吧?
“我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害我,在楼梯上抹了油,所以我才会脚打滑摔下楼梯。”刘子兰阴沉着脸道。
她想起下脚后感觉不对劲,在摔下楼梯的一瞬间,她看到了脚下台阶上的那片油光。
这年头谁家的油不是放得紧紧地,不小心泼了油,那是不可能的!
更何况,要是谁家的油真不小心泼了在了外面,那还不得心疼得整个筒子楼的人都知道啊!绝不可能不吱声。
赵志文拧着眉头,“你怎么早上没说?都过去那么久了,楼梯的油估计早就没了。”
刘子兰冷笑一声,“楼梯里的油没了,我鞋底肯定有油,只要找到是谁干的,咱们就让他赔钱!你可别忘了咱们的儿子可是差点儿没了!这事绝不能就这么过去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