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窈躲开他的手,小脸通红。 “你耍我。” 程逸川勾唇,并不反驳,将人捞了出来。 “怎么这么怕程兰,吓成这样。” 见到她就跟老鼠见到猫似的。 程逸川常年浸泡在程兰的管教之下,早已习惯,更别说她是程兰的亲侄子,程家金疙瘩,程兰往往只是嘴上过分,心里还是最疼他的。 有着斩不断的亲缘关系,程逸川知道程兰不可能真凶他,也不可能真的把他逐出国家队。 但是其他人就没这个底气了。 更何况是苦瘪打工人舒窈。 要是被程兰发现,必定不会让她继续接触程逸川,她的努力就都白费了。 连身体都献出去了,再功亏一篑,舒窈会被气哭。 “她是我的雇主,我肯定怕啊。” 她没好气地小声回怼了一句,抓住程逸川的胳膊,被他拽了出去。 程逸川闻言,哼笑了声。 “以后说不准还要给红包,怕什么?” 这句话自然而然吐露了出来,甚至都没过脑子,连自己都有些恍惚。 程逸川是个典型的不婚主义,玩玩可以,真结婚就要他的命。 他厌恶被束缚的感觉,更无法接受自由快意的生活中,突然闯进一位不速之客。 他的婚姻就跟他的住所一样,只容得下他自己一个人。 和她结婚? 简直可笑,估计是这几天没早训昏了头。 一丁点的上头很快被理智压下,原本旖旎暧昧的氛围,也因这一句话降至冰点。 舒窈愣愣地站在原地,脑子里还在消耗着程逸川的话。 杏眼瞪得圆溜溜,饱满殷红的唇瓣无措张着,眼底充斥着满满的慌张和不确定。 “你....你在说什么....” 程逸川也想知道自己刚刚在说什么,短暂的情绪外泄,被他归咎成意外。 他的声线也从一开始的粘稠调侃变得平静。 “开个玩笑,别多想。” 舒窈闻言,肉眼可见松了一口气,贝齿陷入下唇,小声道:“那就好,我还以为....” 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,程逸川却好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,一下子炸了毛。 他轻嗤一声,冷嘲热讽:“做什么白日梦呢?” “以为什么,以为我想和你结婚?” 舒窈猛地瞪大眼睛,慌乱摆手,否认得非常果决。 “没有,当然没有。” 程逸川看着她的反应,心里却没有想象中的快意,像是堵着团东西,咽不下去吐不出来。 他没心情去分辨这是什么感觉,也懒得去想,不冷不淡地丢出一句:“没有就好。” 真产生了误会反倒麻烦。 程逸川讨厌麻烦,能用钱解决的事情,他不愿意耗费心思。 - 大赛前一日,程逸川依旧缺席了早训。 舒窈本来以为经程兰告诫 ,他会老实一点,却发现他这两天格外不对劲。 这种不对劲表现在床上,以往虽说算不上温柔,但还是会顾及点她的感受,自己爽了的同时,不会让她难受。 可是这两晚,程逸川做得非常凶,也不说话了,咬紧腮帮子格外沉闷。 居高临下的面容锋利桀骜,额角覆着一层薄薄的汗珠,避开舒窈的视线,只一味地动作。 程逸川变着法儿折腾她,能用的姿势都用上了,舒窈哭得再崩溃也不心软。 他似乎在生她的气,却依旧与她亲近,看着她受不住了呜咽着想跑,只会面无表情将她拖回身下,按着腰继续。 好在奇怪的氛围只持续了两天,倒不是程逸川良心大发,而是终于要比赛了。 两人吃完午饭便开始,一直做到晚上十点半。 舒窈哭晕过去,又哭醒过来,然后再哭晕,再哭醒。 不知道持续了多少次,程逸川终于一言不发地放开她,睨着身下眼都哭肿了的女孩,脑子里依旧回荡着那句——那就好。 听到他只是玩玩,她反倒不生气,反而有种松了口气的惬意。 这么怕被他缠上。 程逸川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憋屈,却不明白这股憋屈从何而来。 他骨子里都刻着傲气两个字,既然稀里糊涂地开始,那就只能他来说结束。 包括那就好三个字,也只能由他来说。 程逸川屈起指节,随手擦去舒窈脸颊上的泪。 湿湿的,热热的,和她一样。 他脸上的表情透着股奇怪。 程兰对她已经很不满了。 程逸川缺席早训,程兰不会追究程逸川的责任,但她会把一切责任推在助理头上。 被辞退估计也就是大赛后一两天的事了。 不可否认的是,他对她不反感,但真要把她带回去结婚,程逸川觉得还不至于。 辞退就辞退吧。 左右不过是个身份,换个理由在家里藏着,似乎也还不错。 毕竟他还没腻。 抱着舒窈走进浴室,简单清洗了一下,程逸川替她换上睡衣。 明日十点便是比赛开幕,不过看她累成这样,十有八九起不来床。 程逸川已经做好了没有助理的准备。 一觉睡到天明,如程逸川所料,身旁女人睡得正熟。 柔顺的长发掩在脸上,盖住干涸的泪痕,昨晚的激烈让她连睡觉都睡不安稳,娇小身子控制不住一抽一抽。 啧,哭这么多,真可怜啊。 习惯了他,她这副身体还会因为其他男人产生快感吗? 程逸川撩开她的头发,指腹在通红眼尾重重擦过。 到底没继续吵她。 他掀开被子起床,简单洗漱完便前往了体育馆集合地。 程兰已经在等队,核对名额。 见到程逸川,她狠狠皱眉,下意识看向程逸川身后。 “你那助理呢?” 程逸川穿着防寒的黑色队袄,凌乱黑发随意抓到脑后,五官立体额头光洁。 他一副刚睡醒的样子,精气倒是足。 “累垮了,睡觉呢。” 程兰眉头皱得更紧,责怪道:“每天联系不到人,事也没做多少,还喊累?” 程逸川倒是替舒窈辩驳了一句:“还是做了挺多的。” 程兰听不进去。 她对舒窈的印象已经很不好了,时刻联系不到,也不回信息,带着程逸川常常缺训,实在算不上是一个合格的助理。 她不耐烦道:“赛后让她收拾东西滚蛋,我去分队调一个过来。” 程逸川耸耸肩,不发表意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