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任何词能够形容周洋心里的骇然。 他无声地张了张嘴,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,吞咽都显得艰难,说不出一句话。 逼仄幽暗的楼梯间,两人举止亲密,旁若无人。 熟稔得好像这就是他们平日的相处状态。 懂了。 周洋全都懂了。 怪不得呢,怪不得程哥会不讲道理给他一拳。 怪不得看到小助理哭,程哥的表情会那么难看,种种疑惑终于有了答案。 原来不是发神经,而是护犊子。 失神间,周洋不慎踩到一片掉落风干的绿萝叶子。 咔哒—— 瞬间吸引了楼梯间两人的注意力。 舒窈吓得全身一颤,本能地弓起后颈往程逸川怀里躲。 “有人来了。” 程逸川一手将她脑袋按进怀里,另一只手按住她上扬的裙摆,侧眸猛地看过来。 眼神警惕犀利。 好在周洋及时躲到门后,才没被程逸川看到。 有外人在,舒窈已经不敢继续了,羞耻感攀升,她紧紧咬着下唇,攥紧程逸川的衣领想从他身上下来。 程逸川没继续,轻轻放下她。 酒局进行到一半,说好去抽根烟就回来的最大输家周洋,在消失了快半个小时后,姗姗来迟。 牌局已经结束。 方才一起玩牌的朋友见到他,把牌往桌上一摔,纳闷道:“怎么才回来?你这家伙不会偷摸着泡妞去了吧?” 说着,余光扫到周洋绯红色的耳尖,红得快要渗血,那人更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。 他笑得一脸暧昧:“耳朵都红成这样,难不成二十分钟就完事了?看不出来啊。” 这家会所经常会有年轻小姑娘,知心大姐姐来组局玩,来一段露水情缘什么的,似乎也不奇怪。 听出对方话里的调侃,周洋满脑子都是方才在楼梯间看到的一幕,没心情搭理他。 “去去去,说什么屁话。” 他没好气地瞪他一眼,拎着个抱枕跑到角落独自消化秘密。 越消化脸上越烫,简直像个猴子屁股。 众人瞧着他表情奇怪,互相交换了个奇怪的眼神,忍不住道:“这小子不会真撞上什么了吧?” “还是第一次看到周洋这么魂不守舍,难不成遇上艳鬼了?” 一阵戏谑嘻笑。 周洋窝在沙发角落,心里掀起惊涛骇浪。 活了二十多年,说没有性生活是假的。 年轻气盛,血气蓬勃的年纪,光靠自给自足只怕会被憋疯。 但频率很低,勉强算得上清心寡欲。 他也不是没有撞见过别人接吻。 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吻,强势蛮横,严丝合缝地嵌入,恨不得将对方连皮带肉吞进肚子里。 居高临下睨着她,看着她抽抽嗲嗲,哭得泪汪汪满心满眼只能攀附着他一个人。 人嘛,谁心里没有一股子毁灭欲,喜欢欺负弱小,享受她在掌心挣扎跳动,被圈在极致的掌控中。 结合那个吻来看,程哥和小助理,也是掌控和被掌控的关系。 思索间,一道男声打断了周洋的思绪。 “嘿程哥,你这是带着你助理做啥去了,这么久没回。” 门从外面推开,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包厢,中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,维持着表面的生疏漠然。 唯一不同的是,出去时,舒窈没有带口罩,回来时却戴上了一副黑色口罩。 她的脸本就小,才巴掌大,黑色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,只能看到一双扑朔扑朔的大眼睛。 哦不对,还有通红的耳朵,脑袋始终低垂着,和周洋一模一样。 程逸川寻了个位置坐下,淡淡回了一句:“处理点私事。” 周洋默默听着,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。 看着比谁的正经,结果所谓的私事就是做那玩意。 窥探了天机,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,他决定保持沉默。 - 大赛前夕,程逸川进入备战状态,训练难度攀升。 舒窈这才知道,哪有什么天才,再牛逼的天才,也需要用努力去栽培。 程逸川就属于又有天赋又努力的类型。 和在床上无赖刁钻的模样截然不同,就好像不是同一个人。 晚上的时候,两人依旧会亲密,次数明显减少。 没有大赛的时候,程逸川对舒窈是有瘾的,恨不得死在她身上,一天一夜能用掉整整一盒。 有正事在身,他便没那么疯了。 可体力毕竟异于常人,多年的严苛训练造就了一副雄壮挺拔的身躯,手臂健硕,腰腹紧实。 一次两次也足以折腾得舒窈受不了,又哭又闹。 可还不够。 要想影响程逸川的状态,作息,甚至是羽毛球操作,就必定不能让他睡觉。 加上这段日子他时常早退晚到,荒废训练。 铁打的人都熬不住。 舒窈一改平日的抗拒和羞涩,难得向程逸川提出那方面的要求。 程逸川虽觉奇怪,却也没多想,毕竟助理小姐能开窍实属难得,不满足她怎么说得过去。 美中不足的是,体力太弱了。 每每开始时,她格外亢奋,雄情壮志,一副不把他榨干不会罢休的架势。 可在进行到一半,软声软气哀求,哭得停不下来的也是她。 结束哪有那么容易,先勾火的人 ,自然要负责灭火。 程逸川没有心软。 翌日,他再次缺席了晨训。 程兰苦寻不得,电话都要打炸,压在枕头下发出嗡嗡轰鸣。 程逸川摸进枕头里,不耐烦地挂断电话。 他抬手懒洋洋地抓了把头发,撑着手臂坐下来,薄被下滑至腹部,露出精壮粗硕的上半身。 肩颈线条耸立,渗透出一层薄薄的潮红,如同绵延不绝的山脉。 麦色的胸膛上覆盖着新鲜的抓痕,乱七八糟,透着猩红的血珠子,足以窥见昨晚有多疯狂。 转眼间,程兰的电话已经打到了舒窈的手机上。 程逸川蹙眉,索性直接关机,搂住身旁的女孩继续睡觉。 程兰平日从不来程逸川的住所,一是程逸川领地意识很强,二是他平日很自律,还没浪到要让她来家里抓人的地步。 许是这几日太过放纵,早训结束后,她忍无可忍,终于来了。